打外面进来个内侍,是乔旧身边另一个伺候的,叫宝孝。
跟着太子做事,成天除了跑腿当差,便是要揣摩太子的心意。
就像方才,太子明明是黑沉着脸从室内出来,却还在门口停了一瞬,听一耳朵屋中的动静。
屋里倒了个衣服架子又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特意还叫自己身边的人进来扶,多少有些没事找事。
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会这般烦躁确实罕见。
根源便系在了榻上这女子身上了。
室内那股子暧昧气味,宫人们从起初羞涩忸怩,乃至后来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宝孝指挥其他宫人将那架子扶起,余光又暗暗打量榻上的少女。
她分明并未睡着,却任由宫人来去的动静吵嚷,自己也蜷在里侧一动也不动。
这让宝孝想起来太子今日繁忙,短暂歇息一下,到亥时宫外亦是会有人入宫来与他汇报事务。
偏这女子变着花样不是手背上磕破了些薄皮儿,就是头疼脑仁子疼,勾着太子过来,到底叫她想方设法将太子勾上了榻,胡天胡地起来险些误了正事。
偏生她还拿那下作的药想继续勾着太子。
不识大体,放浪形骸,加上前些时日一些传言,除了那张脸,宝孝实在没看出来乔乔哪里讨人喜欢。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将所有讨人厌的缺点集中在一身上。
可偏偏太子对她表面上若即若离轻慢不屑,实际上的宠幸却一次也没落下过。
太子的态度难以揣摩,但时间久了多少还是留下了痕迹。
看着她劣等的手段讨好着,太子的态度倒不像是不屑,那眸底下每每闪烁着怀疑,却更像是不敢轻信。
长此以往,既一副不屑于她的态度,却还要日日宠幸着她的矛盾便隐约间有了些答案。
用那不屑掩饰着那点子卑微的心态,是底层人的常态了,这点没有人比宝孝他们这些从底层过来的人更清楚。
想到从前太
子的经历,宝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宝孝不理解的是乔乔。
“殿下是有正经事情要办,且殿下尚且血气方刚,年轻体壮,是无暇不是无力,姑娘往后可千万别往殿下身上用这些腌臜药了……”
多此一举,愚不可及,目光短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一连串的负面词汇浮在宝孝的嘴边,真想直接将乔乔骂醒。
不过宝孝一个奴才可不敢得罪她,留下好言好语好印象,又挥退了宫人,自己兀自去追赶太子。
室内重新静了下来。
乔乔睁开清浅如水的眸,凝着榻侧的那些药瓶瓷罐。
她怔怔地看着手背上浅浅的划痕,涂了那上等千金难得的玉香膏后,果真一点都不疼了。
果然……
给他下药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且不说分量加重的药物在他身上能不能生效,但在喝下去之前,他便能当场分辨出这是什么
请收藏:https://m.fqxh.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