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师徒面面相窥，眼神闪烁。
主动进去？被动进去？师徒二人还在纠结。
尤其是比比东，视线望向天使灵溪所在大楼，心里只觉荒唐。
帷幔整整摇晃一下午，就仿佛正在咀嚼的吃人巨兽，天使灵溪亲眼目睹比比东和胡列娜进去，再也没出来。
金乌西垂，玉兔东升。罗非鱼换上沙滩裤，踩着人字拖，伸着懒腰走出帷幔。
月光下，肌肉线条流畅棱角分明，又丝毫不显臃肿。
视线瞥了眼，人刷的出现在另一处楼顶。
“我就是人渣，你们天使口中可耻卑鄙的人渣，监视我有意义吗？”
罗非鱼突然消失，天使灵溪早已见怪不怪。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小天使不觉吃惊。
“女王命令，关注你，不能让你与邪恶为伍。”不紧不慢转身，天使灵溪看向罗非鱼，明亮的双眸充斥复杂，视线下意识微微向下调整，然后又赶紧挪开。
微微冷哼，罗非鱼从天使灵溪身边走过，一屁股坐在大楼护栏。
不知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大楼护栏。
“无聊的小把戏。
前天我去了一趟北之星，昨天在恶魔女王闺房待了一晚。
你留下监视我，又有什么意义？”无视天使灵溪惊讶到铁青的脸色，罗非鱼身子一扭，竟然直接倒在只有不足一尺宽的大楼护栏，一半身体完全悬空。
铁青的脸色慢慢恢复，天使灵溪倔强注视罗非鱼，语气坚定：“如果你与邪恶为伍，我和阿追会阻止你。”
“别扯澹。
整天把正义、邪恶挂在嘴边，你们天使是小孩子啊。”仿佛没听出天使灵溪话里深层含义，罗非鱼神情带上几分惆怅，自嘲道：“几百年经历告诉我，这世上口口声声自诩正义的人，要么是幼稚鬼，要么是伪君子。
没有任何人，任何国家，任何文明可以做到绝对正义。”侧头，好笑看向天使灵溪：“告诉我，你们审判恶魔牵连毁灭的星球。
对于星球上那些普通人来说，你们天使是正是恶？”
“我们审判的星球都是信仰恶魔，杀戮后的星球。
对于宇宙来说，他们就是邪恶，天使就是正义。”没任何犹豫，天使灵溪就给出回答。
“没错，说的真好。”
天使灵溪有点懵，还以为罗非鱼会用话反驳自己，没想到人家居然认同。
“这货，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歪头上下打量罗非鱼，“上上下下都挺正常，不像有什么大病。”
“赢了，那些文明毁灭，天使自然就是正义。
我想问问，如果天使输了，你觉得那些星球的人会怎么看待天使？
如果凯莎女王战败，天使被恶魔追的满宇宙逃跑，你觉得恶魔有没有能力重新定义正义与邪恶？”
天使灵溪收回视线，表情前所未有严肃，沉声道“罗非鱼，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年龄比你大，经历比你多，胜利即正义那套说辞比你更懂。”声音越发沉重：“但正义就是正义，不会因为输赢亦或者别人篡改就能抹黑。”
铿锵有力，字字如刀，仿佛要把自己信念融入整个世界。
罗非鱼瞥了眼天使灵溪，澹澹吐出两个字：“天真。”
不搭理怒视自己的天使灵溪，罗非鱼撇撇嘴：“好坏论行不论心，论心无好人。
天使的正义不止要束缚人的行为，还束缚人的思想，本就已经误入歧途。”
“罗非鱼，你的思想很危险。”没与罗非鱼继续争辩，天使灵溪深吸一口气，冷冷开口。
“呵呵”轻笑，罗非鱼摇摇头，嗤笑道：“辩论不过我，我的思想就很危险。
果然，凯莎的正义在你们的过度解读下早已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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