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这女生也差不到哪去吧。
就像小时候他看见房东阿婆拄着拐,跛的那条腿一到雨天就钻心的疼,他问阿婆为什么不去医院,阿婆躺在门前的躺椅上,屋檐上流下的水构成一道雨幕,她笑眯眯地:“阿婆我都七老八十了,不用去医院。”
其实不过是没钱,年轻时代的小毛病落下病根,到年老时,便只能和疼痛做伴。
女孩的爷爷果然没能熬过手术,一位没有收入来源的老人带着个未成年的小孩,能过什么样的好日子呢,好吃的都留给孩子了,大人随便找口吃的填填肚子罢了。
爷爷走那天,女孩哭得泣不成声,葬礼也很草率,或者说根本没有葬礼,一张草席,一个骨灰盒,装着一个生命的重量。
姚文澜从闻栎这听说了女孩的遭遇,让他去陪陪她,十六岁的孩子,孤苦无依,一个人捧着骨灰盒不知有多无助。
闻栎无厘头来了句:“原来我还是幸运的。”
姚文澜却是听懂了,她和闻栎一起陪着女孩去了公益墓地,这里的墓便宜,一个五百块,有些人的墓上罩着的玻璃落了层厚厚的灰,像是许久没人来看过了。
闻栎走的时候给女孩买了部新手机,还留了张卡,说是每月会向里定时汇钱,让她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好好读完高中,上个大学,她爷爷见了也一定会开心的。
女孩问他为什么帮她。
闻栎告诉她:“我怕你对这个世界失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眼里没有了光。”
这样说可能有点中二,闻栎笑了笑,“你就当我是一个被热血冲了头的陌生人吧。”
他们后来没有再见过,最多是电话联系,今年六月的时候女孩打电话来告诉闻栎她高考考得很好,选了所南方的大学,爷爷说那是奶奶住过的地方,她想去看看。
闻栎恭喜她金榜题名。
要挂电话的时候,她说:“谢谢你那时帮助了我,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和爷爷一起去了。”
闻栎笑笑。
他不过是触景生情,像是看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他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自己。他本质是个小气至极的人,冷漠,寡言,就像郑离钧曾经评价过一样。
表面含笑,实则心硬的像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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