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日思夜想,就是再见恩公一面,答谢恩公恩情,只是不知恩公当日所说缘分是何物。
李逸原本只是想给她演示一下自己曾经琢磨出来的织布技巧。
“此为踞织机,我等织女用它来织布…”
或许保持旁观,顺其自然,才是对这段时空最负责的做法。
“恩公。”
“若无恩公,萍女早已成孤魂野鬼。”
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生活过十多年的地方,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织房里织好的布料和腰机各自放在一边,靠墙处则放着纺好的丝线。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却像是下定了决心,忽然抬手解开了外衣,衣衫滑落。
她抬头看了李逸一眼,眼神一沉,随即又抬了起来,看着李逸的眼睛说道:“自那日起,萍女日夜思念,只盼能再见恩公一面,报答恩公恩情。
“恩公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楚人喜轻薄宽衣,上下皆是如此穿着。
“不必客气,上次我就与你说明了,你我恩情已经相抵了,谁也不欠谁。”
“我要回家了。”
“这是凸花锦,是在经线这里轮替,达到显花之效果…”
腰机的卷布轴是捆在织工腰间的,取下之时,难免有所触碰。
你对我而言,比姊妹还亲,就像左手握右手,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只是我视你为亲人,这种事,实非我所愿。”
“略懂。”
萍女裹着衣服,低头一言不发,泫然若泣。
将锦布截下,李逸用一旁的针线飞快的缝了个香囊出来。
他只是个过客,并没有资格对这个时空留下些什么。
“保重。”
行家看门道,昌萍看着李逸织出的锦布纹理,忍不住迈步上前,小心的抚摸着锦布上凸起的纹理,惊叹:“这锦布花纹,竟是凸纹?”
只是我说于母亲,她却不许我汇报大王…”
很快,李逸就织出了一道手掌宽的锦布来,上面也被他织出了一朵朵凸起的莲花纹来。
李逸轻声说出了名字。
李逸笑道:“今后我不会再来了,你要保重。”
李逸则回头看了眼织房,心情有些复杂。
说着,她就要再度下拜,却又被李逸托住了。
李逸看着她,眼神复杂,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昌萍拿过火镰,帮李逸掌了灯,织房中也亮了起来。
昌萍面色微红,有点不敢看李逸。
今日得见恩公,萍女三生有幸,请恩公受萍女一拜。”
昌萍根本不知道,他曾经附身过她五十年,对她的了解,甚至比现在的她自己还要深。
看到他触摸着腰机,昌萍以为他对这个东西好奇,就给他讲解了起来。
伸手拍了拍靠墙放着的腰机,李逸眼神复杂。
恩公救我……我也是清清楚楚。”
她说得仔细,还给李逸演示了一下。
这次离开后,他应该就和这段时空说再见了。
昌萍显然明白,已经无法挽留,只能哀求:“请恩公留下尊名。”
听到他说不会再相见,萍女有些慌了,赶忙抬头问:“恩公要去何处?”
“李逸…”
昌萍重复着李逸的名字,忽然感觉手中一空,再抬眼,面前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李逸随口解释着,手中不停。
既然已经织了,索性就织块布出来,做件东西,也算是留个念想。
先进的生产力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仿佛不是灵丹妙药,而是一种毒药。
昌萍看着李逸,小心询问。
嘎吱!
织房的门被推开,昌萍母亲眯着眼走了进来,四下打量了下,疑惑问:“萍女,你在与何人说话?”
昌萍摇了摇头,只是看着空荡荡的掌心,神色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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