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痛苦地隔着纱帘望着已经没了声息起伏的皇阿玛的身影,一股深痛与愤怒弥漫开来,老三老八老九这几个混球!皇阿玛尸骨未寒,他们竟已经打起了传位诏书的主意!
胤礽挣扎着丛地上爬了起来,只想冲进去将这几个弟弟都揪出来狠狠打一顿,忽就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猛晃醒了。
他费劲地睁开酸涩湿润的眼,就看见阿婉举着烛台,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二爷,您做梦魇着了……”
她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眼角,他才发现他在梦中流了泪,那巨大的悲伤仍旧停留在他心里,他呼出一口气,沉沉地坐在床榻上捂住了额头,却没法挤出一个笑脸给阿婉。
人终有一死,可谁能受得了梦见自亲父亲的死讯呢!何况,他自幼丧母,是康熙养大的他,即这份父子感情被皇权与帝王的多疑敏感消磨了不少,但康熙仍旧是他最亲的亲人。
胤礽从没有这理解过康熙,当知道像巍峨高山一般的皇阿玛竟有一日也崩塌,他那厉害的人也突就离开,他忽就放下了很多。
皇阿玛现在身体还算硬朗,所胤礽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离去是怎的,但梦境却将这一切突摆在他面前,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十三在今儿的梦中哭着说他被圈禁了十年,而之前的梦中,胤礽早已得知他被第二次废黜是康熙五十一年,也就是在那一年,十三不知缘故,被暴怒的皇阿玛下旨高墙锁禁,如此推算,皇阿玛是在康熙六十一年驾崩的。
满打满算……只剩十六年了!皇阿玛只剩十六年的寿数了吗?他小时候第一次和皇阿玛一起牵着黄犬去西山狩猎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只有时日无多四个字摆在他面前。
“二爷?”
一双软软又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头顶,将胤礽的智从痛苦中拉了出来,他猛地回过来,后急匆匆掀开了被子下床穿鞋:“我要去乾清宫一趟,不必我了。
程婉蕴瞪大眼:“现在吗?”她看了眼自鸣钟,虽不算晚,但宫都快下钥了。
但子爷已经自取了外衣,急匆匆嚷道:“何保忠!何保忠!快滚过来!”
“爷?奴才来了,来了——”
如同风卷残云,程婉蕴还有些呆呆地坐在床榻上,子爷已经穿戴齐整又回来亲了她一口,一边正帽子一边说:“我先走了,你那个专留着煲药膳的炉子呢?让人找出来给我——”
“哦……哦……青杏!去替子爷拿,里头应该还小火炖着锅八珍汤鸡呢,本来就是给您留着当夜宵吃的,哎,二爷您慢点,大氅带上……”
外头急匆匆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远去,程婉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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