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怎么会这个时候到南边去遭这个罪?”
还没等李冰问为什么,沉默了许久的婆婆抢先问出了“为什么”。李冰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可惜晚了,什么都阻止不了喝了洋酒的母亲了。母亲像那些没心没肺的洋人一样,叽里哇啦地一通长篇报告,把李冰的嫂子、她的儿媳妇说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了。
李冰的婆婆在李冰的母亲的不幸面前,一点一点地缓过劲来,振作起了精神。她一边殷勤地给亲家夹菜,一边在亲家将住嘴的时候,不失时机地问上些:“不会吧?”“怎么可能呢?”这样一些煽动性极强的话。把李冰在一旁急的,恨不能像黄继光堵枪眼那样,去堵住婆婆那张不怀好意的嘴。可惜,李冰没有黄继光那种大无畏的勇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婆婆在前边循循善诱。
婆婆假装少见多怪:“不会吧?还有这么不懂事的年轻人?”母亲可在洋酒的拘谨上翻身了:“怎么不会?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我们年轻那时了,她们才不管什么长幼尊卑呢,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少教着哩!”
婆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意味不明,高深莫测。母亲则意犹未尽,滔滔不绝:“亲家呀,咱们这代人才倒霉呢。年轻的时候有婆婆吧,受婆婆的气;好不容易等咱们熬成婆婆了吧,这世道又变了,成了儿媳妇的天下了,又要受儿媳妇的气,你说倒不倒霉?”
婆婆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只是盯住儿媳妇李冰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意味深长。
李冰被婆婆这一眼盯的,如坐针毡。好像自己母亲这一晚上控诉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李冰。
晚上睡觉的时候,婆婆竭力要求母亲跟她一起睡。本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就一个晚上。但李冰就是不同意。李冰对婆婆的热心起了疑心,同时又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信心。她以好久没跟母亲说悄悄活为借口,硬把母亲拖进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房门,李冰就没好气地说母亲:“妈,你今天说得太多了!”
母亲眨着朴素的眼睛,听不明白的样子,李冰不得不直说:“你跟我婆婆说那么一大堆我嫂子的事干吗?”
母亲松了口气,说:“说说怕什么,又不是外人。”李冰说:“你没把人家当外人,人家把你当没当外人?你跟我婆婆说什么现在是儿媳妇的天下,婆婆倒霉要受儿媳妇的气,你让我婆婆怎么想我这个做儿媳的呢?”
母亲“哎哟”了一声,直后悔:“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把你这一茬给忘了。”
李冰见母亲认识了错误,就不再追究,转移了话题:“妈,嫂子真像你说的那么糟吗?”
母亲马上来了精神,脖子一梗,手一拍,说:“比我说的还要槽呢,我那是守着亲家没好意思说。”
李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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