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殿一夜灯火摇曳,天将亮时,才有宫人送了热水进去,熄了烛火。
盛无弋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身下一片狼藉,赵赦绞了帕子,替他清理了身体。
看见他身上被自己掐出来的那些青青紫紫的印记,赵赦眼神沉了沉。
盛无弋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心疼么?”
“怎么会,”赵赦抚着他的脸,冷笑,“臣有时恨不得杀了殿下。”
盛无弋拍开他的手,一脚将他踹下龙榻,“大逆不道,以后有的是你求饶之时!”
赵赦忍不住冷讽出声:“说起此事,臣倒是想问,臣何时在殿下身下求饶过?昨夜可分明是殿下哭哑了嗓子。”
盛无弋闻言,提起力气勾了勾唇,“你忘了?”
他初初结识赵赦时,便是在宁远候府。那时赵赦正被几名恶仆欺凌,他闲来无事随手帮了他一把。
第二天夜里,那些恶仆将赵赦围起来打了一顿。
盛无弋知晓后便来寻他,发现赵赦正在发热,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盛无弋替他上了药,守了他一夜。
那晚赵赦便一直抱着他,在梦里哭着说不要,也不知是在向谁求饶。
不过天还未凉时盛无弋便离去了,赵赦大约早忘了这件事。
“忘了什么?”赵赦果然不知晓。
盛无弋不想说,挥手遣内侍进来,将赵赦捆了,“送回去吧,今夜不用送过来了。”
赵赦是睿王派乱党,理应被收押在诏狱受刑审讯。因着他的命令,才会每夜被人带过来,留宿在乾陵宫。
第二百八十四章给不起
内侍应了,押着赵赦出了殿。
赵赦也没反抗,临出殿门,他才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眼神阴鸷又残忍地看向盛无弋。
盛无弋勾勾唇,托着下巴看他,“怎么,舍不得本殿下?”
赵赦对他道:“殿下,臣一定会得到你,你只能是臣的一个人的。”
语气里极深的执念让盛无弋蹙起了眉。
赵赦说完这句话,便随着内侍离开了。
微凉的风从大开的殿门吹进来,卷起明黄的帷帐,袅袅暗香浮动。
盛无弋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口,沉默许久,才忽然摇头失笑:“什么你的我的......”
不久,宫人呈了早膳上来,盛无弋没什么胃口,又让撤下去了。
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盛无弋便倚在软榻上漫不尽心地翻阅奏折。
都是些杂七杂八的琐事,紧要的战事却没一个人敢提。盛无弋蹙着眉,越翻越是不耐。
不过,在看到一篇联名上书替赵赦求情的奏折时,他却忽然笑了,喃喃道:“囚在诏狱也能往外递信,赵赦,我小看你了......”他说着,脸上笑容又浅下来,眸子里浮现出几许挣扎之色。
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罢了,我放过你,你也别再来纠缠我。”
说罢提起朱笔,在折子上批下“准奏”二字。
窗外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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