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见公子。”
淳旻冷冷地看着她,定定地抱着剑,也不哼声,就是一堵破不开的墙。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后退。
梓鸢想起当时妫珩在书房的一声命令,手抖着,捏成实拳,心里更是酸涩:所以他现在是明明知晓淳旻把她挡在门外了,却一声不哼地默许淳旻的作为?
果然他也是不认识她的?甚至是还未知晓她的身份的?
人恍如被一条绳子吊着,在水里浸着又被冷风吹着。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就在梓鸢以为淳旻又要拔剑相向时,他脚步一挪,往旁边一退。
竟是真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梓鸢惊讶地望着他,完全没想到他竟是真的要把她放进去。
她往门内走去,犹疑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何要把梓鸢放进去?”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眼里没有多少敌意和警惕:“你这样的身手,伤不了他。”
梓鸢失笑,心里很想问他:那之前凶神恶煞地用剑指着她的又是谁?
却又想起,这可能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
一时更是没有兴致。她庆幸自己能被淳旻放过,可是这都不过是因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罢了。
许是看她笑得有些凄冷落寞,又久久不动,淳旻竟又破天荒地催了一句:“去吧。”
他依然面无表情,甚至眼里沉静冷漠得似乎不会动情,可是梓鸢却依然感受到了他不动声色的关照。
心中一暖,她感激地一笑,向门内走去。
几案木椅,走廊厢房,果然,格局还是一样的。她在原地立了片刻,顾不上恍惚,就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大厅的一侧走去。
妫珩的书房,就在那里。
虽然很晚了,但是他应该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吧。
脚步飞快,转眼便到了。
门上依旧是那幅祈雨图。
门内灯火通明,人影几晃。
她伸手敲了敲,许久,才听到门内的一声回应:“谁?”
来之前,她便想过,若妫珩问她她是谁,那她应该如何回答?
北秦夏相的幺女?还是一个普通的被救女子?她犹豫再犹豫,终于决定一开始便表明身份。
可是如今,她站在这里,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半晌,她才沙哑着声音,轻声回道:“小女子是十几日前被公子所救的女子。”
这回,他很快就回答了。语气中的冷漠傲然,她在门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救姑娘的不是珩,姑娘好生养着,有什么需要去寻丛画便好。”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要来缠着我了。
梓鸢眼泪险些就要落下来了。
她咬着唇,浑身都开始抖了起来。她知道,没了那一层身份,她什么都不是。她也知道,那很可能真的就是她的一场梦。可是如今听到妫珩这般冷漠的回应,她依旧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若、若梓鸢说自己是北秦夏相的幺女夏梓鸢,公子还是要让我走吗?”她的话里染了哭腔,手摁着眼睛,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来。
只是,门内的人啊……声音依旧冷漠。
“姑娘没有凭据可不要信口开河。”
“天色已晚,姑娘慢走。”
那一声声“鸢儿”,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梓鸢并不妄想公子相信,”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梓鸢只想问问公子,有没有见到梓鸢的玉佩。”
“玉佩?”门内是他起身的声音,梓鸢的心吊了起来。
传来案卷翻找、书页相擦的“沙沙”声。奇○趣小说○wWw.qIquxiaoSHUo.com
“没有。”
自始至终,他的声音清冷,不为所动。
梓鸢一颗心凉透。
她站在门外,迟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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