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煊禾望向那些贼人后眼中畏惧更深,梓鸢却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之前被困遗留下来的畏惧,心也戚戚。
“我、我和她……”煊禾咬着牙,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似乎回想起来都是一腔的愤懑和恨意,瘦小的身子承受不住地颤抖着。
“她是个贱人!她就不是个好人!”愤怒到极致,煊禾反而显出了几分镇定。梓鸢看着她捏紧的拳头,眯了眯眼。
“之前我们被抓了之后,我和红琛想要逃跑……一直跑一直跑……快要跑出去了!都要跑出去了!”声音越来越小,煊禾别过头去,背向着那些贼人,眼圈通红,仿佛中了巫术,被上了咒。
“是她!是她告诉了那些人,让我们半路被截住,还被、还被……”
弯成一轮新月的身子颤抖着,宛若在汪洋中颠簸的小舟。
梓鸢拿着匕首的手一抖,瞪大了眼睛。
她万万没想到两人之间是这样的过节。那“还被、还被”之后的话啊,即便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即便她还未及笄,想想也能明白。几年的圣贤书、那些文人大儒论论说说的贞洁操守,给女子下了蛊定了罪。今后她们会有什么遭遇,梓鸢不敢想,但也知道,一句“生不如死”无论如何也说不尽。这四个字很轻也很重,但不管怎样,都说不尽她们的酸楚悲苦。
所以才更觉得痛心。
而她们这些同样被抓的女子,便是真的清清白白,又能有谁人来证明?
她放下手中的匕首,心里翻滚着,犹豫着,叹息着。
那把匕首仿佛是在搅动着她的心。她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竟然生生揭了人的疤。
可是,谁说她就没有伤呢?
难道她们有苦有痛,就有了伤害别人的理由了?
她看着煊禾狼狈的模样,再于心不忍,想到那日西厢的大火,想到昨日抵在自己脖颈的匕首,也还是问道:“我跟你说有人告发你的时候,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席姝了?”
想了想,她还是很疑惑:“为什么没有想到是红琛?你当时是真的有见到席姝吗?”
“我是真的见到那贱人了。”煊禾木着脸,仿佛方才所有的疯狂愤懑都不曾出现,“红琛、红琛她不是那样的人。”
梓鸢心一冷:“她当时在做什么?身边真的有一个男子?”
蜷缩在墙角的女子摇着头,摇着头,口中喃喃:“都说是骗你的了……那个贱人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什么事都没有呢……”
梓鸢看着她,眼里闪过不忍。心被揉着捏着也不知是要变成什么形状,也不知还能否继续呼吸。
她仔细回想着,敛下怜惜,让沉着冷静浮上头。奇趣小》说》wWw.qIquxiAOshUo.COm
平日里,她很少看见席姝和煊禾出现在同一场合,几乎是没有的。因此也无从留意两人的关系如何,却没想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想必是在她被抓上船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梓鸢幽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这船上又有多少这样她所不知道的故事呢?
她看向另一个角落里的苏青。
你,又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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