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替儿子擦嘴,或敲他的手,不许扯衣裳。
司滢在旁边看着,心中感叹夫婿之老道,更佩服他带孩子也能保持优雅,从从容容,不似她手忙脚乱。
等喂完粥食后,又陪着弄了会儿小玩意。
东西是袁阑玉从北坨淘来的,带机簧的马车,在榻上颠簸着走,最讨小孩儿家喜欢。
“夫君可好些了?”怕谢枝山累着,司滢想搭把手:“夫君回去歇着吧,陶儿我能带得住。”
趁小陶儿自己玩得出神,谢枝山压身在司滢脸上一啄:“我带他,你带我。”
热气轰涌,司滢羞得发软。
谢枝山再牵了她一把,低声说:“这小子快睡了。”
当爹的实在是了解儿子,原还匍匐着摆弄马车的娃娃,眼睛眨得越来越慢,果然不多久,人便趴着睡过去了。
屁股朝天,脸压在褥子上,嘴撅成两道拐,一手还抓着马儿的尾巴,恁地惹人疼。
等给他腾好睡姿盖好被子,谢枝山把司滢拉过来:“你看,他眼皮三道褶。”
司滢偎过去,数了数儿子眼皮上的褶,又去数睫毛:“挺多的,就是有些短。”
“睫毛长脾气差,短的才好。”谢枝山不以为意。
夫妻俩坐在榻旁,就着烛光一面端详儿子,一面窃窃私语。
等看够了,夫妇俩跟作贼似地,轻手悄脚退了出去。
四下皆静,谢枝山挨着司滢走:“都说女人生了孩子,丈夫的位置便要往后靠,我原以为,你不是的……”
贤夫变怨夫,司滢脚步艰难,几乎被他挤到墙面去了。
她有些吃力,胸廓起伏着试图推他,被他捏了两下,捏出她一阵颤笑。
然而仔细想,最近确实冷落这个夫婿了。
于是晚些时辰,谢枝山从湢室出来,便见妻子站在妆台前,只着一件轻袍,襟口的带子系得很低,侧望过去,兰雪隐绰。
色授魂与,谢枝山的眼睛先饿了。
她走过来,玉足自鞋中褪出,裸着踩在他的脚面,一条细细的腕臂吊到他脖子上,眼里有流动的温存。
不必低头,谢枝山感觉自己猛地跳了一下,笔直撞到衣料,呼出来的气都劈了。
司滢伸出手钻进他的袖中,一路点到臂膀,最后翘起眼来,笑了笑。
老夫老妻,有些肉话不必多说,相视便知。
当夜谢枝山主动交粮,直到囊袋空空,才恋恋地收了尾。
彼时都不太困,便相拥躺着,摸摸发,蹭蹭脸,再从刚刚回到燕京的泉书与袁小郎,聊到了杨斯年与祝雪盼。
司滢以为谢枝山对这事不知情,哪知他早看出端倪。
“早几日我与舅兄在文渊阁外,曾遇过你那位好友。”谢枝山膝盖抬起来,足尖一勾,把司滢带近身前:“你可知舅兄见了她,是何表现?”
司滢仰头,面露不解。
谢枝山笑起来,在她腰窝上用巧劲摁了两把,再促狭地盯着那张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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